206 大乌头煎（上）

今天我们来看一张寒疝方：大乌头煎。原文第十七条：腹痛，脉弦而紧，弦则卫气不行，即恶寒，紧则不欲食，邪正相搏，即为寒疝。寒疝绕脐痛，若发则白汗出，手足厥冷，其脉沉紧者，大乌头煎主之。

寒疝的病机是什么？

腹痛，就是腹中痛，脉弦而紧，表明既有寒又有实，就是里寒很盛的状况。接下来把弦脉和紧脉分开详细阐述。刘渡舟老先生认为弦脉和紧脉虽然都属阴属寒，但二者仍是有区别的。“弦之阴从内生，紧之阴从外得”，与条文这段的内容参照，“弦则卫气不行，紧则不欲食”，说明弦则卫气不行即恶寒，阴出而痹在外之阳；紧则不欲食，阴入而痹其胃内之阳。卫阳与胃阳两衰，而内寒与外寒交盛，于是阴上冲而阳下伏，就形成邪正相搏的局面，这就是寒疝。

寒疝的症状表现

条文接着说寒疝的症状和治疗。寒疝最典型的症状就是绕脐痛。绕脐痛就非常明确地点明了腹痛的部位，就是绕脐部发生剧痛，这是寒气内结而阳气不行的表现。寒疝发作的时候，疼痛的程度非常剧烈，疼到出冷汗的程度，这是寒疝最典型的症状。第二个症状就是手足厥冷。手足厥冷一方面是寒症的表现，另一方面也是阴阳之气不相顺接的表现。这点我们在《伤寒论》的厥阴病篇里专门讨论过了，手脚一是冷，二是冷特别体现在指尖部位，而且病人的自我感觉是指尖特别冷，冷到发痛的程度。这时候病人的脉象是沉紧的，沉主里，紧主寒、主痛、主实，这与寒疝的病机和症状表现是相吻合的。《金匮要略心典》说：弦紧脉皆阴也。而弦之阴从内生，紧之阴从外得。弦则卫气不行而恶寒者，阴出而痹其外之阳也；紧则不欲食者，阴入而痹其胃之阳也。卫阳与胃阳并衰，而外寒与内寒交盛，由是阴反无畏而上冲，阳反不治而下伏，所谓邪正相搏，即为寒疝者也。

大乌头煎方

治疗如此严重的寒疝，仲景给的方子就是大乌头煎。大乌头煎是治疗寒疝最重的一张方子，只用到了乌头和蜂蜜这两味药。乌头，我们知道是毒性非常强的一味药，比天雄、附子都要更毒一些。《神农本草经》中，乌头列在下经，说它味辛，温，有大毒。治大风，恶风洒洒，出汁，除寒湿痹，咳逆上气，破积聚，寒热，其汁煎之。乌头产自我国四川，故亦名川乌，与附子同种，称为附子之母。张元素说乌头主诸风，风痹血痹，半身不遂，除寒冷，温养脏腑，去心下坚痞，感寒腹痛。元好古说乌头能补命门不足，肝风虚。川乌毒性虽强，但经过适当炮制和处理，可以大大降低毒性，发挥药效。而草乌则不能内服，只能外用，我们需要注意二者的区别。对于乌头、天雄和附子的用药规律，一般来说，治疗癌症通常用生附子；治疗风湿/类风湿关节炎这类的疾病用乌头；补阳则用天雄。明天我们就来看看川乌如何处理，以及大乌头如何服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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