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的腰，是被岁月压垮的。
干了30年建筑工，腰椎间盘突出缠了他8年。最严重的时候，他走两步就扶着墙哼哼，右腿麻得像踩在棉花上，夜里疼得翻来覆去，枕头下常年压着止痛片。去年冬天，他在工地上摔了一跤，直接被抬进医院——CT显示椎间盘脱出，髓核都快压到马尾神经了。
“必须手术，不然可能瘫痪！”医生指着片子上鼓出来的“包”，“像轮胎爆了芯，不补早晚出事。”我咬咬牙交了5万手术费，术后我爸躺了3个月，腰围勒得紧紧的，可出院没俩月，阴雨天一到，腰又开始疼，走路依旧一瘸一拐。
“这钱花得冤枉！”我妈抹着眼泪，从老家翻出个皱巴巴的信封，“你二舅说，他战友的腰突比你爸还严重，吃了个老中医的方子，现在能下地干活了。”我接过信封，里面是张泛黄的纸，写着9味药：白术、茯苓、干姜、甘草、当归、丹参、乳香、没药、杜仲。
“妈，医院都治不好，这偏方能管用？”我把药方扔在桌上，“乳香没药是什么？万一吃坏了怎么办？”我爸却动了心，他扶着腰坐起来：“死马当活马医吧，我这腰再折腾下去，真要瘫在床上了。”
拗不过他，我只好按方子抓药。药房的老中医看了方子，点点头：“这是个好方，干姜驱寒，乳香没药化瘀，杜仲强肾，针对寒湿瘀阻型腰突正好对症。”我半信半疑，每天熬药时都盯着药罐，总觉得这黑乎乎的汤药，不如医院的止痛药靠谱。
我爸却喝得认真，每天早晚各一碗，喝完就躺在硬板床上，用热水袋敷着腰。没想到喝到第7天，他忽然说：“昨晚没吃止痛片，竟睡着了！”我凑近一看，他眼底的红血丝少了，说话也不用扶着腰了。
更意外的是第15天，我下班回家，竟看见我爸在厨房择菜！他弯腰、起身，动作虽然缓慢，却没再哼哼。“你咋起来了？腰不疼了？”我赶紧扶他坐下。他咧嘴一笑，从口袋里掏出张CT片：“今天去医院复查，医生说突出的髓核缩小了，神经压迫减轻了！”
片子上，原本鼓出来的“包”果然小了一圈，医生盯着片子直纳闷：“术后恢复这么好的少见，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康复训练？”我爸掏出那张药方，医生看了半天，赞叹道：“这方子辨证精准，寒湿、瘀血、肾虚都兼顾到了，比单纯手术调理得全面！”
直到上个月，我带爸妈回乡下。二舅指着村口晒太阳的老人说：“那就是给你爸开方的老中医，以前是县医院的中医科主任，退休后回村里了。”老中医笑着给我爸把脉：“你这腰是劳损加寒湿瘀阻，手术解决了突出，却没除根，这方子就是帮你驱寒化瘀、扶正补肾，让腰椎自己慢慢归位。”
现在我爸已经喝了3个月汤药，不仅能正常走路，上个月还跟着村里的施工队干了半天轻活。他总拿着那张药方念叨：“早知道有这方子，何必花那5万冤枉钱！”我却暗自庆幸，幸好当初没拦着他——原来真正的中医智慧，从不是偏方治大病，而是辨证施治，用最简单的药材，解决最顽固的问题。
如今我家的药罐还在阳台上摆着，只是不再天天熬药。老中医说，腰突好了，日常养护更重要，现在我爸每天坚持练八段锦，腰不酸腿不麻，连阴雨天都没再犯过。
注:甘姜苓术汤加活血药当归 丹参 生乳没药加强筋骨药杜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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